第七研究所（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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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研究所（18）
蘇浩嵐再次嘆了一口氣，擡眼看向他們的時候眼中彌漫起深深的無奈：“在這個時候進入朝溪市一定是危險的，但是這件事必須要解決，如果我們可以完成，一定不會把你們牽連進來，但是我們實在沒有辦法做到。
褚國盛的執念在我們對他進行研究的時候就已經種在我們身上了，我們無法擺脫“它”的控制，這件事必須要沒有參與過當年那項研究的人才能做到。”
她說到這裏垂下了頭，看著自己這只傷痕累累的手：“我們在確認需要啟動銷毀裝置的時候並不知道這件事，可在真正準備行動的時候卻發現我們無論怎樣都無法啟動裝置。
開始的時候是因為一些亂七八糟的小事影響了我們的行動，後來各種各樣的巧合發生的頻率太高了，我們才意識到不對。“它”也察覺到了，我們就開始明著對抗。
抗爭了一段時間之後我們發現我們如論如何也無法做出對“它”不利的事情，通過自我檢測我們才知道汙染對我們的影響從十五年前就開始了。而且那個時候，我們的精神值在和“它”的抗爭中已經降得非常低。
於是我們趁自己的認知還勉強可以維持正常認知的時候離開了這裏，去了嵐山大學，想從關於褚國盛的研究報告和他轉到嵐山大學進行監測之後的調查研究中找到破解的方法。但是……”
她說到這裏停下了，轉頭看向了譚言西。第二支小隊的人聽得認真，見她看過去，目光也隨著她一起轉了過去。
譚言西躺在地上只是仰頭看著天花板，好像已經完全魂游天外了。察覺到大家在看著他，他眼珠緩緩的動了動，在所有人臉上掃了一圈，好像不明白為什麽會忽然看向他，但很快他就明白了，擡起了一點頭：“這件事不是我們幹的，應該是比我們更早的那一批人吧，很多年前的事了，他們任務比我們高級多了。”
“嵐山大學資料館被燒了，關於褚國盛的資料全都沒了。”杜巍奕此時才終於把這些事情串起來了：“這是在朝溪市的汙染爆發之前的事。”
“當時的那一批第三方破壞勢力的人應該是想劫走褚國盛進行研究，但還沒能把人劫走褚國盛就消失了，他們只能去偷資料，偷不走的就燒毀了。”
“那些人偷走的資料都沒有找回來嗎？”駱和暢問了一句，越發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他們應該沒帶走什麽，這些人沒能逃出朝溪市。而且據我所知在褚國盛消失之後不久，嵐山大學負責後續監管褚國盛的那些研究員就一個接一個的去世了，這件事肯定和褚國盛有關系。如果那些潛伏進來想要劫走褚國盛的人混進了嵐山大學的研究團隊，他們應該也活不了太久，所以無需太在意這件事情。”
蘇浩嵐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停留，繼續講道：“褚國盛的資料被毀，我們無法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就想先離開朝溪市出去將調查結果匯報上去，可這個時候我們發現已經無法離開朝溪市了。我們當時也無法向外界傳遞消息，又無法銷毀汙染源，只能寄希望於來調查我們的事情的第二支小隊可以替我們完成這個任務。”
“這個無法離開朝溪市是什麽情況？”駱和暢有些不明白：“我們不是不用受封鎖的限制，可以隨時離開的嗎？”
“阻擋我們離開的不是人為的封鎖，而是這座城市裏無處不在的汙染，即使沒有封鎖，朝溪市也是只能進不能出的。外界沒有屏蔽這裏的通訊，我們的信息不是也發不出去嗎？”蘇浩嵐有些愧疚的望了他們一眼：“你們可能還沒有嘗試過離開朝溪市，但我想你們現在應該也出不去了。”
“我們……出不去了？”小唐完全沒有想到這件事，驟然一聽頓時驚悚起來，一種猛然升起的恐懼迅速從心底蔓延開來，包裹了全身：“沒有辦法了嗎？”
他這話才問出口，答案就已經心知肚明了，如果有辦法，第一支小隊也不會全軍覆沒了。可沒想到這失落的情緒還沒來得及彌漫開，蘇浩嵐就開了口，斬釘截鐵的說了一句：“有”。
“你們還有機會可以離開這裏。”蘇浩嵐望著他們投過來的帶著希望的目光，認真的回答道：“只要銷毀了這裏的汙染源，朝溪市的汙染散開，你們就可以離開了。”
大家忽然沈默了下來，蘇浩嵐從頭到尾要做的都是同一件事，但也確實是他們該做的事情。他們無法決定是否會有第二支小隊進入朝溪市，但他們已經盡可能的給後來的人留下了保命的辦法。銷毀汙染源不只是為了他們可以離開，更重要的是可以讓朝溪市再次活起來。
這件事無論從哪方面考慮，他們都必須要完成，沒有別的選擇。
“那麽我們該怎麽銷毀汙染源？”杜巍奕擡起頭直視蘇浩嵐的眼睛：“我希望您能如實以告。”
他這句話不只是在問蘇浩嵐的計劃，同時也是在提醒她不要企圖騙他們。
蘇浩嵐問心無愧，也擡起頭迎上了杜巍奕的目光：“能給你們提供的線索我們已經都留給你們了，希望你們都可以找到。”她看到杜巍奕眼中一閃而過的疑惑，問道：“地圖上我標出來的前五個地方你們都去過了嗎？”
“是要找到那些地方裏藏著的記錄儀嗎？”駱和暢接口回答：“我們都找到了。”
蘇浩嵐滿意的點點頭：“那就好，我們可以開始下一步了。”
“可是，那些記錄儀好像都出問題了，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汙染的影響，裏面的內容全都無法讀取了。”
“那不要緊，那些記錄儀裏本來就什麽也沒有。”蘇浩嵐見他們對此十分意外，點點頭解釋道：“記錄儀裏的內容不重要，重要的是記錄儀本身，那是開啟銷毀裝置的鑰匙。”
她說：“因為無法向外界傳遞任何消息，重要的東西無論放在什麽地方都很難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還能讓你們找到，所以我們就把記錄儀改造成了鑰匙。按照正常的工作流程，你們要調查我們在這裏發生了什麽，就一定會去找記錄儀。”
說話間她將手裏的規則筆指向了地圖上的嵐山大學：“在正常情況下，上級會明確的告訴第二支小隊進入朝溪市之後要去的第一個地點是嵐山大學，所以我們在嵐山大學裏留下了一張標註出了我們放置了記錄儀地點的地圖。”
她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觀察了一下第二支小隊的人此時的反應：“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沒有看到那張地圖。我們也想到了這一點，因此做了雙保險，把地圖給小恩。”
蘇浩嵐的這段話說得非常冷靜而理性，仿佛只是在陳述一道數學題的解題過程，一步一步條理清晰。然而在他們做出這些計劃的時候，他們已經知道自己永遠無法離開這裏了，但卻還在保持理智的做出違背自己求生本能的計劃。
那些藏著黑盒子的地方是極為危險的，如果第一支小隊不是在探索過程中把黑盒子放在那些地方的，那麽就意味著他們要特地去一次，而且那些地方也許去了就回不來了。
其實大概想一想也能明白他們為什麽要把黑盒子放在那些地方，研究所的這個“它”對他們有非常強的控制力，而且無法擺脫，他們想要讓黑盒子安全的保存下來，就只能借助其他的“它”的力量。這計劃瘋狂又大膽，這已經不是冒險了，這根本就是在玩命。
“如果趙湛恩不來呢？”韓以晴忽然開口問：“我們也沒有看到嵐山大學裏的地圖，你們的計劃還是無法進行。”
“她一定會來的。”蘇浩嵐把嘴抿成了一條縫，似乎在竭力壓制著什麽：“那一半的我一定會讓她來到這裏，即使她沒有遇到你們，這個計劃我也會和她一起完成。”
韓以晴搖了搖頭，實在無法理解。他們這麽多人一起走到這裏，都已經變成了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趙湛恩一個人真的可能活著到這裏嗎？
杜巍奕按住她的肩膀扶住了她，向她搖了搖頭。
“蘇教授，趙湛恩現在怎麽樣了？”杜巍奕望著趙湛恩的那張臉，這麽長時間以來，他也沒有太認真的觀察過那張臉上的細微表情，但此時一眼看過去就是能清楚的看出來那不是趙湛恩，而是另外一個人，忽然就很想問這麽一句。
其實不只是他，第二支小隊的人都很想知道，剛才被突如其來的巨大信息量充斥了全部註意力，沒有來得及問。此時聽到他這麽問，都齊齊的將目光投向了蘇浩嵐。
“她會回來的。”蘇浩嵐說：“我已經成為“它”的一部分了，現在只是暫時占用她的身體。”
她的神色沒有什麽變化，聲音也一直很平和，整個人看不出任何變化，但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們就是忽然覺得好像說錯了話。蘇浩嵐早已成為“它”的一部分，銷毀裝置啟動之後，汙染源消失的同時，她也會隨之一起消失，到時候趙湛恩應該是會回來的。可盡管蘇浩嵐可以說早就已經死了，這種說法也太殘忍了些。
蘇浩嵐對此卻好像全然不在意，仿佛只有完成任務才是最重要的事，在任務面前其他的事情甚至是她的生命也一點都不重要。
第二支小隊當然也可以做到，但真的很難做到連內心都沒有一點起伏，讓自己表現得如此平靜。
蘇浩嵐並沒有給他們太多自我反省的時間，只是停頓了一下就繼續說：“我們現在需要做的是開啟銷毀裝置。”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陣此起彼伏的警報聲就忽然在他們周圍響了起來。他們竟是怔了一下，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這是自己身上的汙染探測器在響。
不等駱和暢判斷出這陣汙染從何而來，一片徹骨的涼意就從四面八方向他們包裹而來。在他們察覺到涼意的同時，一陣嘈雜的人聲就突兀的由遠及近的向他們靠了過來，轉眼間就像煙花一樣炸響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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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浩嵐再次嘆了一口氣，擡眼看向他們的時候眼中彌漫起深深的無奈：“在這個時候進入朝溪市一定是危險的，但是這件事必須要解決，如果我們可以完成，一定不會把你們牽連進來，但是我們實在沒有辦法做到。
褚國盛的執念在我們對他進行研究的時候就已經種在我們身上了，我們無法擺脫“它”的控制，這件事必須要沒有參與過當年那項研究的人才能做到。”
她說到這裏垂下了頭，看著自己這只傷痕累累的手：“我們在確認需要啟動銷毀裝置的時候並不知道這件事，可在真正準備行動的時候卻發現我們無論怎樣都無法啟動裝置。
開始的時候是因為一些亂七八糟的小事影響了我們的行動，後來各種各樣的巧合發生的頻率太高了，我們才意識到不對。“它”也察覺到了，我們就開始明著對抗。
抗爭了一段時間之後我們發現我們如論如何也無法做出對“它”不利的事情，通過自我檢測我們才知道汙染對我們的影響從十五年前就開始了。而且那個時候，我們的精神值在和“它”的抗爭中已經降得非常低。
於是我們趁自己的認知還勉強可以維持正常認知的時候離開了這裏，去了嵐山大學，想從關於褚國盛的研究報告和他轉到嵐山大學進行監測之後的調查研究中找到破解的方法。但是……”
她說到這裏停下了，轉頭看向了譚言西。第二支小隊的人聽得認真，見她看過去，目光也隨著她一起轉了過去。
譚言西躺在地上只是仰頭看著天花板，好像已經完全魂游天外了。察覺到大家在看著他，他眼珠緩緩的動了動，在所有人臉上掃了一圈，好像不明白為什麽會忽然看向他，但很快他就明白了，擡起了一點頭：“這件事不是我們幹的，應該是比我們更早的那一批人吧，很多年前的事了，他們任務比我們高級多了。”
“嵐山大學資料館被燒了，關於褚國盛的資料全都沒了。”杜巍奕此時才終於把這些事情串起來了：“這是在朝溪市的汙染爆發之前的事。”
“當時的那一批第三方破壞勢力的人應該是想劫走褚國盛進行研究，但還沒能把人劫走褚國盛就消失了，他們只能去偷資料，偷不走的就燒毀了。”
“那些人偷走的資料都沒有找回來嗎？”駱和暢問了一句，越發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他們應該沒帶走什麽，這些人沒能逃出朝溪市。而且據我所知在褚國盛消失之後不久，嵐山大學負責後續監管褚國盛的那些研究員就一個接一個的去世了，這件事肯定和褚國盛有關系。如果那些潛伏進來想要劫走褚國盛的人混進了嵐山大學的研究團隊，他們應該也活不了太久，所以無需太在意這件事情。”
蘇浩嵐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停留，繼續講道：“褚國盛的資料被毀，我們無法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就想先離開朝溪市出去將調查結果匯報上去，可這個時候我們發現已經無法離開朝溪市了。我們當時也無法向外界傳遞消息，又無法銷毀汙染源，只能寄希望於來調查我們的事情的第二支小隊可以替我們完成這個任務。”
“這個無法離開朝溪市是什麽情況？”駱和暢有些不明白：“我們不是不用受封鎖的限制，可以隨時離開的嗎？”
“阻擋我們離開的不是人為的封鎖，而是這座城市裏無處不在的汙染，即使沒有封鎖，朝溪市也是只能進不能出的。外界沒有屏蔽這裏的通訊，我們的信息不是也發不出去嗎？”蘇浩嵐有些愧疚的望了他們一眼：“你們可能還沒有嘗試過離開朝溪市，但我想你們現在應該也出不去了。”
“我們……出不去了？”小唐完全沒有想到這件事，驟然一聽頓時驚悚起來，一種猛然升起的恐懼迅速從心底蔓延開來，包裹了全身：“沒有辦法了嗎？”
他這話才問出口，答案就已經心知肚明了，如果有辦法，第一支小隊也不會全軍覆沒了。可沒想到這失落的情緒還沒來得及彌漫開，蘇浩嵐就開了口，斬釘截鐵的說了一句：“有”。
“你們還有機會可以離開這裏。”蘇浩嵐望著他們投過來的帶著希望的目光，認真的回答道：“只要銷毀了這裏的汙染源，朝溪市的汙染散開，你們就可以離開了。”
大家忽然沈默了下來，蘇浩嵐從頭到尾要做的都是同一件事，但也確實是他們該做的事情。他們無法決定是否會有第二支小隊進入朝溪市，但他們已經盡可能的給後來的人留下了保命的辦法。銷毀汙染源不只是為了他們可以離開，更重要的是可以讓朝溪市再次活起來。
這件事無論從哪方面考慮，他們都必須要完成，沒有別的選擇。
“那麽我們該怎麽銷毀汙染源？”杜巍奕擡起頭直視蘇浩嵐的眼睛：“我希望您能如實以告。”
他這句話不只是在問蘇浩嵐的計劃，同時也是在提醒她不要企圖騙他們。
蘇浩嵐問心無愧，也擡起頭迎上了杜巍奕的目光：“能給你們提供的線索我們已經都留給你們了，希望你們都可以找到。”她看到杜巍奕眼中一閃而過的疑惑，問道：“地圖上我標出來的前五個地方你們都去過了嗎？”
“是要找到那些地方裏藏著的記錄儀嗎？”駱和暢接口回答：“我們都找到了。”
蘇浩嵐滿意的點點頭：“那就好，我們可以開始下一步了。”
“可是，那些記錄儀好像都出問題了，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汙染的影響，裏面的內容全都無法讀取了。”
“那不要緊，那些記錄儀裏本來就什麽也沒有。”蘇浩嵐見他們對此十分意外，點點頭解釋道：“記錄儀裏的內容不重要，重要的是記錄儀本身，那是開啟銷毀裝置的鑰匙。”
她說：“因為無法向外界傳遞任何消息，重要的東西無論放在什麽地方都很難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還能讓你們找到，所以我們就把記錄儀改造成了鑰匙。按照正常的工作流程，你們要調查我們在這裏發生了什麽，就一定會去找記錄儀。”
說話間她將手裏的規則筆指向了地圖上的嵐山大學：“在正常情況下，上級會明確的告訴第二支小隊進入朝溪市之後要去的第一個地點是嵐山大學，所以我們在嵐山大學裏留下了一張標註出了我們放置了記錄儀地點的地圖。”
她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觀察了一下第二支小隊的人此時的反應：“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沒有看到那張地圖。我們也想到了這一點，因此做了雙保險，把地圖給小恩。”
蘇浩嵐的這段話說得非常冷靜而理性，仿佛只是在陳述一道數學題的解題過程，一步一步條理清晰。然而在他們做出這些計劃的時候，他們已經知道自己永遠無法離開這裏了，但卻還在保持理智的做出違背自己求生本能的計劃。
那些藏著黑盒子的地方是極為危險的，如果第一支小隊不是在探索過程中把黑盒子放在那些地方的，那麽就意味著他們要特地去一次，而且那些地方也許去了就回不來了。
其實大概想一想也能明白他們為什麽要把黑盒子放在那些地方，研究所的這個“它”對他們有非常強的控制力，而且無法擺脫，他們想要讓黑盒子安全的保存下來，就只能借助其他的“它”的力量。這計劃瘋狂又大膽，這已經不是冒險了，這根本就是在玩命。
“如果趙湛恩不來呢？”韓以晴忽然開口問：“我們也沒有看到嵐山大學裏的地圖，你們的計劃還是無法進行。”
“她一定會來的。”蘇浩嵐把嘴抿成了一條縫，似乎在竭力壓制著什麽：“那一半的我一定會讓她來到這裏，即使她沒有遇到你們，這個計劃我也會和她一起完成。”
韓以晴搖了搖頭，實在無法理解。他們這麽多人一起走到這裏，都已經變成了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趙湛恩一個人真的可能活著到這裏嗎？
杜巍奕按住她的肩膀扶住了她，向她搖了搖頭。
“蘇教授，趙湛恩現在怎麽樣了？”杜巍奕望著趙湛恩的那張臉，這麽長時間以來，他也沒有太認真的觀察過那張臉上的細微表情，但此時一眼看過去就是能清楚的看出來那不是趙湛恩，而是另外一個人，忽然就很想問這麽一句。
其實不只是他，第二支小隊的人都很想知道，剛才被突如其來的巨大信息量充斥了全部註意力，沒有來得及問。此時聽到他這麽問，都齊齊的將目光投向了蘇浩嵐。
“她會回來的。”蘇浩嵐說：“我已經成為“它”的一部分了，現在只是暫時占用她的身體。”
她的神色沒有什麽變化，聲音也一直很平和，整個人看不出任何變化，但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們就是忽然覺得好像說錯了話。蘇浩嵐早已成為“它”的一部分，銷毀裝置啟動之後，汙染源消失的同時，她也會隨之一起消失，到時候趙湛恩應該是會回來的。可盡管蘇浩嵐可以說早就已經死了，這種說法也太殘忍了些。
蘇浩嵐對此卻好像全然不在意，仿佛只有完成任務才是最重要的事，在任務面前其他的事情甚至是她的生命也一點都不重要。
第二支小隊當然也可以做到，但真的很難做到連內心都沒有一點起伏，讓自己表現得如此平靜。
蘇浩嵐並沒有給他們太多自我反省的時間，只是停頓了一下就繼續說：“我們現在需要做的是開啟銷毀裝置。”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陣此起彼伏的警報聲就忽然在他們周圍響了起來。他們竟是怔了一下，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這是自己身上的汙染探測器在響。
不等駱和暢判斷出這陣汙染從何而來，一片徹骨的涼意就從四面八方向他們包裹而來。在他們察覺到涼意的同時，一陣嘈雜的人聲就突兀的由遠及近的向他們靠了過來，轉眼間就像煙花一樣炸響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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